阿鹿从来不迷路

【扫毒2Ⅰ马仔文学】昼长

★私设年龄差13岁。
★脑补了马仔陪地藏过的几年。

★不会粤语，没有港味。
★应该没有其他地方的味道嗷。

★前文戳这里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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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迪奇醒来时，正躺在地藏卧室的床上，全身酸痛但干净清爽。
         拉得不太严实的黑色窗帘透着一点光，不太亮，却也能看清东西。
         床头放着一张纸条、一块表和一只还未修剪的雪茄。
         时间已是正午，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地藏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迪奇第一次见到地藏时，才九岁，无父无母，每天靠着垃圾桶和餐厅厨余过活，像活在城市阴暗角落的老鼠。
         被地藏捡到的时候，他已经饿了三天。贫民窟里的生活总是比想象中更艰难，他抢不过别的孩子，能得到的只有满身伤痕。
         所以当二十二岁的地藏从黑巷另一头走来时，迪奇拼尽全身最后的力气，喊住他。
         瘦小的孩子脸上全是伤口和污渍，眼睛却很亮，没有绝望，像熊熊燃烧的火焰。
 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活。”干涩沙哑的声音响起。
         地藏蹲下来看着他，并不开口。等到迪奇眼底的光渐渐黯淡下去，地藏终于握住了他的手。
 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地藏一直没说要这小孩做什么，有事没事带着他出门巡街，教他打架，教他用枪，还送他去学校，只拦着他不让去夜场，就这样养了六年。
         地藏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了什么，甚至一度被误会有了私生子，却也还是养着小孩。
         直到余顺天也因为好奇问了他一句，他才认真思考这个问题。
         “合眼缘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地藏出事那天，迪奇没有跟着他，一如往常，待在公寓里等他回去。
         这是迪奇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之一。
         接到电话之后，迪奇疯了一样直奔医院。他根本没有心思去询问前因后果，只知道地藏被暗恋多年的好兄弟砍了三根手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大……”迪奇到的时候地藏正在清洗伤口，看着他的手和满身的血迹，十五岁的半大小子眼泪立马就掉下来了。
         地藏神情阴翳，抬头看了他一眼，没有说话。
         迪奇单膝跪在他面前，伸出手又不敢碰到他，憋着一口气哑着嗓子问道：“地藏哥，你的手指……”
         “扔了。”地藏闭上眼睛，嘴唇惨白。
         迪奇抹掉眼泪，手放在地藏膝头，语无伦次：“我去找，我去找，老大我去找回来，你接上好不好？”
         “不需要。”地藏依旧阴沉着脸，迪奇还想再说什么，被他一把挥开，“我说了不需要！滚！”
         迪奇从地上爬起来，擦干眼泪回到他旁边蹲下，安静地待着，陪他包扎伤口。
         最后试探着、小心翼翼地握住地藏微微颤抖的左手。
         没有被甩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晚，地藏看管的所有场子被清扫一空，手下那些正兴的小弟们，愿意跟着他的寥寥无几。更有甚者，还趁乱反咬一口。
         地藏这几年混得挺好，得罪的人也多。墙倒众人推，不外如是。
         但地藏暂时没有精力去处理这些宵小，他待在公寓里，一支一支地抽着烟，思考着之后的路。
         迪奇再没有去过学校。
         每天除了帮地藏联系那些跟着离开的人，安排他这些年发展的私人产业，还得谨遵医嘱，严格控制地藏的烟酒饮食、定时换药，以及保护地藏的人身安全。这才是最重要的事。
          至少，想趁机搞地藏的人都知道了，地藏身边跟着的那个年轻保镖，打起架来不要命，根本就不怕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年，地藏他们的日子过得不太好。
         正兴不是香港唯一的帮会，但绝对是道上数一数二的龙头。被正兴逐出的人，地位堪比过街老鼠。
         再加上地藏铁了心要做毒品，当初选择跟他走的老人们，有的也放弃了跟随。
         迪奇还是老样子，认准死理，地藏做什么他都跟着。无论做什么，都陪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想从已成气候的毒枭们手里抢生意，谈何容易。
         地藏花了大把的时间和金钱招揽制药师，研究各类成分，还亲自去国外联络原料供应，想方设法与上游下家谈合作，终于在毒品市场分得一杯羹。
         明面上，地藏总是戏称自己“是个卖猪肉的”，办酒楼，开夜店，当着他的“正当商人”。
         背地里，毒品生意越做越大。
         白天迪奇给他做助理，晚上又继续做贴身保镖，全心全意当他的头号马仔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开始的三年，地藏总是不愿戴上机械手指。迪奇问了几百遍，都拒绝。
         一开始的理由是没钱，后来是没时间，再后来便懒得编借口。
         反正两人都心知肚明，不过是因为余顺天。
         直到迪奇成年，地藏问他想要什么礼物，他说希望老大给个机会，地藏才在沉默后放下了一点执念。

        从那天起，迪奇追地藏追得光明正大，毫不遮掩。
         地藏倒是一切如常，该吃吃，该喝喝，该睡的女人一个也没少。同样，依旧走哪儿都带着对他心怀不轨的小狼崽。
         迪奇忍着酸劲儿，给老大挑床伴，收拾残局。最后还得在老大爽完过后，帮他清理按摩，忍得下腹生疼。
         地藏偶尔会在撩拨完后，手动解决一下迪奇的“甜蜜烦恼”。但更多的时候还是火上浇油，然后留迪奇在房里过夜，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，看着他自己疏解，最后再把他摁在柔软的被子里，给他一个吻。
         马仔小弟们背地里还开盘下注，赌老大什么时候才会被迪奇追到。
         选追不到的人最多。
         没办法，毕竟他们也不住老大床下。

        迪奇拿起纸条看了一眼，被正面几个大字气得眼睛发红——“压了两年，记得找他们收钱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等翻到背面，红的又变成了耳朵。
         “乖啦，开玩笑的。已经给你上过药了，下次会轻点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“好好休息，记得要吃饭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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